那时,在上海有一家德国人开的医院,院长中氏,得知黄石屏是武林强手,善于点穴,而且甚是高明,能叫人立死,也能使人立生。叶氏本来就怀疑这种点穴法,认为纯系欺人之谈,毫无科学根据。他愿意亲自试试,即使为之献身,而能探索中国点穴的原理,也很值得。经过多次商议以后,就来黄石屏诊所要求一试点穴。( q) T: o Q! y# C% e/ A: C
/ `4 q, Y$ ?! _黄石屏说:"这是不好试验的,你我是朋友,怎么好拿你来做试验品!"叶氏道:“我们西洋人为研究学术而牺牲生命的事是常有的。为研究贵国的点穴道理,我是心甘情愿的,请先生不必顾虑。”叶氏再三请求,石屏见他态度诚恳,只好答应轻轻地试试,但须有律师作证,依照一定的办法行事。叶氏一一照办。; L7 A6 n! c3 k& 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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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叶氏院长偕同夫人及其医院的医师、翻译人员来到诊所,副总巡和两位律师也相继到齐。凭据证书写明:“被点穴之后,或伤或痛,甚至因伤病而死,完全出于本人自愿,决不使点穴人担负任何责任。”四人在证书上签名之后,叶氏院长恭恭敬敬将证书递给黄石屏。黄石屏无其事地同一干人等闲扯,却闭口不提点穴的事。叶氏忍耐不住,问道:“今天可以试验吗?”黄石屏说:“今天怎么不能试验!”叶氏问:“要脱衣吗?”黄石屏摇头说:“不必,我治病行针都不用脱衣,点穴为什么要脱衣!”叶氏于是走近前道:“请先生动手。”, h: N' G2 C) q$ p
, M( \$ T% G. p$ P' M. V6 k p石屏笑道:“早已点过穴了。”叶氏大觉惊讶,问道:“我怎么没有感觉?什么时候点的?”黄石屏说:“记得刚才在桌上移动茶杯请你用茶吗?本来应该点重一些,让你有感觉,但是,考虑到你现在在外边,所以特意留了点儿机动时间,好让你回去。现在你体内没有特殊感觉,到下午就会感觉到不舒适,吃饭时就会不省人事了。到那时,请赶快到我这儿来解救。如果拖到第三天上午,那就没有办法可救了。”0 Y; D% V3 j1 N1 P$ _"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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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氏院长口里唯唯称是,内心却认为不过是胡吹而已。他回家后大吃大嚼了一顿午饭,若无其事。不久,果然感到身体不舒服,但还不放在心上。第二天早餐,真的不能饮食了,这才相信真的有了变化,便对妻子说:“假如我死了,不可求黄医生医治,应该设法解剖,好弄清点穴致死的原因。”挨到午后,叶氏院长就不省人事了。夫人焦急万分,立即驱车到黄石屏所求救。+ Q/ b7 f% l5 S6 e) f2 w6 `)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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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石屏伸手抚摸穴道,霎时间叶氏苏醒了。再用金针调剂,叶氏院长顿时感到周身舒适,张开眼来问道:“我怎么来到这里?”夫人以实情相告。叶氏不禁责怪妻子和同来的两位医生没有按照自己的叮嘱办事。但是,不容讳言。叶氏对中国点穴术的神妙却是深信不疑,对黄石屏的手法之精湛、功力之深厚已非常钦佩了。 / K" u) I L7 U* \+ O) S. M* Z7 ~% r% O: K- u6 `: m* y: ?6 J# p
他对石屏说:“过去只听人说过点穴法,现在亲身试验了一次,确是深信不疑了!贵国医学对人体的认识,是我们所不及的,佩服,佩服。”一月之后,叶氏院长再次来到黄石屏诊所,竭诚求师,要求学习点穴法。黄石屏回答说:“点穴法不值得一学,没有一点益处。有道德的人学了,无益也不至于有害;没有道德的人学了,于人于己,害处很大。我国古人对于点穴决不轻易传人。如系品格高尚,学了也当无害。但你们西欧人最重实用,像这样极难学而又无用的方法,值得你学习吗?”叶氏院长只好作罢走了。